TRADE OFF

醒來時陽光耀眼，退房還了鑰匙，吃了頓豐盛早餐，然後上路。
先亂走。繞過原住民文化會館、路底端的公園，走過環島時最後停留的海濱。其實台東市區很小，晃著晃著就發現自己來到了海邊。有種剎那間置身別地的錯覺。如果說花蓮市的特色在於能夠遠眺山脈，那麼台東市的特色就該是容易親近的海吧。
由知本南下，一路經太麻里、大武，大約在金崙附近，因為修整路面，交通混亂。雖然南迴在本段大致是又長又直，但是路窄車多，砂石車屢屢侵犯，既然忙於應付路況，對一旁金光燦爛的海景也就無暇欣賞了。
過達仁後，南迴入山。雖然正值中午，視線良好，但對於路況陌生，小彎道甚多，因此專心應付。路隨山勢而上，逐漸到了最高處。砂石車忽然之間多得我難以應付。就在抵達壽卡之前，車子行經一個大如臉盆、深約一臂的坑洞。當時除了手還緊抓著握把以外，整個人就如包租婆一般飛起。輪子重重壓回地面。我將車子停在一旁，覺得驚慌極了。用顫抖的雙手檢查輪胎和車體，確定無礙後復上路。但南迴是不能再走了。當下決定依地圖在不遠處左轉縣道199。事後回憶，這是旅行中最有意思的一段路。
從地圖上看，縣道199沿著屏東縣獅子、牡丹及台東縣的達仁三鄉分界而下，順牡丹溪出山，和台26線相接在車城鄉。一路無車，只有自己的引擎聲。山谷靜謐沈穆，彷彿我的經過擾了這裡的秩序。就在接近東源處，道路兩旁樹木忽然蔽日，形成隧道。令我驚奇的是突然有大批蝴蝶飛竄，遍布空中。我著迷於這夢幻的場景，但也對蝴蝶不斷撞上安全帽發出的聲響感到恐懼，於是加速離開。
牡丹國小附近是個小小的社區，大約居住著三數十戶人家。風景也特別，群山環繞，如谷地一般。經過其中一個廣場，空地上搭著帆布棚子，似乎是喜事。門口停放的卡車上堆滿了一箱箱台灣啤酒，我心想：「人說原住民海量真不是蓋的，十幾桌人叫了一卡車啤酒...偉哉...」
沿山路而下行。十餘公里後，景色忽然開闊，牡丹水庫沿里仁溪興建，位於山谷之間。經過了石門古戰場（牡丹社事件）紀念碑即到四重溪溫泉，在此泡湯稍休。
由小路接台26線，一路向南奔馳，路牌上寫著恆春兩個大字，我大聲歡呼。為自己慶賀抵達從未踏上的土地。再往前行到墾丁，路上遊客眾多，當晚投宿教會，看船帆石、南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