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DE OFF

發佈海陸上颱風警報以後，電話記錄下來了。各漁港全面禁止漁民出海作業，以策安全。其實不必巡防區費心，這是今年第三個侵襲本地的颱風，而年復一年與無情海戰鬥的漁民門，早已在這天清晨請來了吊車，將舢舨運上岸避風了。
晚飯後風雨加強，因為古庄那裡無人坐鎮，既然正副主官都在，自需由我負責。在往古庄的路上，先行到超市買了些零食及泡麵，為這一個可能的無聊夜晚預作準備。在中山室裡看了一兩個小時的電視，百無聊賴。於是暗忖：好吧，乾脆先睡覺，反正今天至少可以睡個12小時！誰知道這樣的想法並不是全然正確。想要睡個好覺，最起碼我得活著從中山室步行五公尺到寢室。因為打開門，外頭是我從未見過的狂風暴雨。哨所裡兩人合圍的大樹一頭枝葉像是被痛宰的拳擊手，不斷往風的反方向傾斜；雨聲轟隆（沒錯，真的是轟隆），我彷彿身處巨人使用的淋浴間，四周沙沙娑娑無盡。我是個會認床的孩子，這樣的風雨可想而知，我捱過了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
次日中午纔起。一開門又見驚喜，隔壁老榮民屋頂空空如也，而中庭多了一大塊陌生的紅。原來，這片長寬約五X三公尺的大鐵皮，就在昨夜風雨最烈之時被硬生生的拆離房子，切斷了電線，最後停靠在我們中庭的大樹旁。我把所有的人都叫起來幫忙，十幾個人通力合作，才把鐵皮屋頂抬回老爺爺家門口。幸好他去了榮總，否則怎能喫得了這一嚇？
據說凌晨起，三芝鄉全面停電。此地位在海岸，颱風由海登陸，風勢最先拍擊此地。三芝背倚大屯山脈，全無可恃地形，因此電線處處柔腸寸斷。回程在SG上，見到市區商家一片漆黑。想購物也不可得。我多年沒有經歷如此風勢的颱風，自從87年在草屯外婆家經歷了琳恩颱風，從未正面接觸過所謂15級的陣風。新庄子的礁岸前面依然有長浪出現，但規模和高度比起海棠卻是差多了。泰利可說是一個風強於雨的颱風。
後來我們去番社察看廢哨情況，發現聯外道路被掏空的情況極為嚴重。因為一旁是一條小河，此地又是沙地，每逢大雨就遭沖刷。路面的寬度已經只能剛好容納SG緩緩通過了。我想不出兩年，這條路將斷絕。屆時不知如何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