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記者陳靜宜/專題報導】 2006.11.17 09:58 am

「可不可以抽菸?」許悔之在採訪前劈頭就問,「這樣我比較能說得出來。」我們說,「可以,但不能入鏡,反菸害團體可能會來告發。」他不可置信,「真的嗎?有這麼嚴重嗎?」過了一會兒搖搖頭,「以道德為名的暴力最可怕。」

嘗遍文人朋友的拿手菜

詩人兼編輯的身分的他,不僅有認識很多人的機會,還意外地比平常人多了口福,無論是名作家林文月的家宴或是在楊牧的西雅圖家小聚、黃春明的炒米粉,到蔡珠兒的家中坐,品嘗到由老母雞所燉出的極品醃篤鮮,或是到彰化訪詩人吳晟,在老樹底下喝金桔茶等等,憑靠這些飲食所串連的記憶,喚起他越來越珍惜與人相處的機會。

「人生很多不圓滿,人一生能力多半有不足之處,能成就一點點事,已經算是很困難了,食物就變得很重要,能找到一些填補圓滿的東西,相形而言也不容易。」

許悔之對吃的邏輯,味覺是必備條件,還講究氛圍,如果空間好、服務糟,也是不考慮的;最後是對象,不同對象就被他如安排版面般,編排到不同區塊去。

詩人建構的浪漫廚房

光看一個人的廚房與冰箱,就知道主人愛不愛做菜,「我的廚房有魚露、檸檬葉,是用來做泰國菜的素材。院子裡也種迷迭香、薄荷,祭羊小排最好,主角羊肉是到天母肉品店選購,最後以海鹽調味。」

一個熱愛文字的男人,也把同樣的熱情散發到料理上,他認為做菜是一種幸福的享受,運用本身的浪漫情愫,建構自己對食物的美學觀。「清炒絲瓜看似單調,我會加上少許枸杞,色澤變得不一樣,以紅點綴白、青,感覺更加透亮。」

旅行是飲食的奇異邂逅

他做菜也不問省籍、不分國籍,除了家常菜外,菜單履歷表上,還有雪菜黃魚、西式菜餚、南洋料理,他建議大家,有時不妨品嘗異國料理,「我們並非收藏家,但偶爾也有能力買一點自己喜歡的畫。」

他也到處研究餐廳,旅行就成了對食物的一種考察,有一次旅居愛丁堡,嘗過一份茄子起司,「茄子軟爛、入口即化;而起司的纏綿,就像生命中最不捨的吻。」

對應到許悔之在詩作上所表現的憂鬱性格,他舉了電影『悲情城市』最後一幕為例,是一家人圍著圓桌,食物也象徵一種凝聚力,很多人都很孤獨,但這樣的凝聚力,能促使朋友們在一起,會為孤獨的人,帶來幸福的感覺。

【2006/11/17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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