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DE OFF

換好配件，我騎上羅斯福路。沿途經過景美、新店、烏來與坪林。

在入坪林一帶之前即感覺到多雲，果然北勢溪附近山頭有嵐。

在入北宜公路前的最後一家7-11買了一個即可拍。

矗立的山綿亙眼前，而我正往那裡頭去。

一路上不斷被其他看來也是獨自旅行的騎士超車。

山由黑色及墨綠色交雜而成。

似乎無盡的小彎道給了我一個體認：該超車時直需超，莫待彎道空折枝。

（北宜中間路段有幾個嚴格來說並不十分險惡的髮夾彎，但對我的G4而言，走外側過彎確實可以採到樹枝XD）

把握難得的直線路段衝速度，趕在彎道來臨或對向來車前甩開總是必須放下速度的大貨車，成了我所學到的第一課。

但是我害怕。

我並不是生來就會在北宜公路上對著前方高三公尺的十輪大卡車猛閃超車燈的。

最糟的情況大概出現在地藏王菩薩碑休息區過了不久。

那是一個大下坡的起點，也是心中九彎十八拐的開始。由該處向下眺望，宜蘭縣境已在眼簾。

近處礁溪鄉燈火通明，靠海岸處低塘片片，路燈孤映其中。

遠處有一條筆直道路，我知道那是通往宜蘭市區的台九線。

或許是空曠地方、俯瞰美景令我神怡而精神鬆懈，接踵而至的髮夾彎真令我慌了手腳。

不知何時堵在車子後方的自小客數目漸增，後來竟多達十一部。

我暗自心驚，但天色已晚，過彎時實在不能加快速度。

更何況125CC的摩托車要如何在直線加速跟兩、三千cc的轎車比拼？ 我只能慢速行駛外側讓他們一一通過。

到了最後一個彎道，下頭燈火通明在眼裡看來已只咫尺，誰料過彎之後發現路基嚴重流失，只剩單線可以通行。而且遍地散佈如棒球般大小的石頭，我暗流冷汗，後頭車子不斷閃燈催促我加快速度通過，就在那當口，車壓過一顆石頭，搖晃了一下！我的心臟也為之暫停了一秒。

通過道路流失最嚴重的地方時，我忍不住往髮夾彎的上方看。

以水泥鋼筋砌成的路肩護欄，有一段整個懸空，只有鋼筋還和原本護欄相連。就這樣，也許幾百公斤重、原本該在路上的一段白色護欄，這時就像一條板豆腐一樣在我的腦袋瓜兒上面晃呀晃。

後來一路向前，離開了山路，經過礁溪、直到宜蘭市區。投宿在國軍英雄館。

一個人坐在床上，啃著麵包、喝著水。隨意轉台，看到MTV裡，張惠妹唱記得，忍不住佇留。

然後蜷伏在角落哭了起來。